报喜人很快如约而至,一番热热闹闹的恭喜中,徐骋始终牵着冉礿之的手,一刻也不曾放开。

    因为所有参加殿试的人都要一同上京,冉礿之又离不得徐骋,只好让小六赶着马车,跟在队伍的后面,因为已经打过招呼,倒也十分顺利。

    踏上归京的路,冉礿之心中异常复杂。她离开爹爹也很久了,都不知道爹爹如何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和爹爹祖母见面,哪怕远远看上一眼。

    几日后,一行人抵达京城,徐骋这些考生由云州府尹统一安排了住处,冉礿之和徐骋无法同住,只好住在别的客栈,在大街上看见祝于慧地时候,冉礿之楞了好一会儿敢相认。

    “陪着徐骋一同上京参加殿试?”

    祝于慧梳着女式发髻,穿着翠色衣裳,提着个小菜篮,倒真像是换了个人,看着冉礿之一脸呆呆的模样,祝于慧一脸好笑,戳戳她的脸颊,“怎么,认不出来啦?”

    冉礿之又呆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点头。

    大街上不是说话地地方,两人去了茶馆叙旧。

    “我上京之后就被带去秘密见了皇上,被考了很多题目,我全程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也猜不透,沈怀让我一切照实作答即可,回答了问题没多久,我就被沈怀从天牢里接走了。”

    祝于慧说起这段经历,听得冉礿之惊心动魄,一方面感慨她的幸运,一方面又为她的大胆机智所折服。

    其实祝于慧自己回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后怕,皇上的心思难猜,她的心思却是一看就透,这种感觉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还有勇气来第二次,“对了,我得去云若寺了。”

    “去云若寺作什么?”冉礿之不明所以,“她”就在那儿养着呢,这这几个字倒是很敏感。

    “你还记得沈怀吗?我去找他,他最近一下朝就往那儿跑,说是要蹲他昏迷的外甥女,说是醒了要好好收拾一顿,我也听不懂。”说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要是冉礿之再多问关于沈怀的事情她就惨了,急匆匆告别。

    冉礿之盯着她的背影,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心说这外甥女就在你面前呢。不过她舅舅反应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和她爹通上气。在明知信件来历不明地情况下,还愿意帮祝于慧,倒是不容易。

    冉礿之倒是没想到,明日都是殿试了,今日都还能有幺蛾子出现。人来人往的街上,冉礿之牵着徐骋的手,看着面前这群“幺蛾子”,内心泛起冷笑。

    这群崽子,小时候和她过不去,现在长大了,果然还是流氓瘪三的模样,依旧和她过不去。

    “哥几个今天倒是听了个新鲜事儿,有个大字不识的土匪都混进殿试来了,你说,他怎么一点儿都没有自知之明啊?”

    为首的柳营阴阳怪气的说完,周边摊位早知他们这群人的混混威名,知道惹不起,自觉挪开地儿。

    “听说还是个写簪花小楷的,简直给书生丢人,死娘们儿!”正说话这人冉礿之也认识,柳营的狗腿之一。

    冉礿之攥紧拳头,正要上前,却被徐骋拉住,缓缓摇头。

    “小子,听爷一句劝,殿试不是你这种货色能参与的,还是回家找你那个土匪爹吧哈哈哈……”

    徐骋平静的看着几人,准备等他们笑够了,再离开。从黑风寨到京城,一路过来,他这种话不知听了多少,早就听习惯了,何必和这群人计较得失。

    “你他么听见了没有?!”柳营见徐骋很是平静,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冲上前准备给他一拳头。

    徐骋抱着冉礿之,微微侧身躲开,柳营照顾不及,狼狈地摔在地上,宛若狗啃泥。冉礿之没忍住,当即轻笑出声。

    “谁!”柳营气急,指着人群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大家纷纷避让,摇头否认。徐骋将冉礿之迈进自己怀里,不让她憋笑地样子被柳营看到。

    “我们走吧。”徐骋拉着他,无视柳营等人在后面的肆意谩骂,缓步离开了集市。好几次冉礿之都想回头给柳营一巴掌,愣是被徐骋死命拽离了现场。

    “你为什么拦着我?气死我了!我要和他干架!”冉礿之瞪着徐骋,不满地甩开一直被他扯着的手。

    “呵——”徐骋低头轻笑,随即用手轻轻刮一下冉礿之的鼻子,眼中的宠溺几乎溢出,“小不忍则乱大谋,等真的做了官,收拾这种货色岂不是手到擒来?”

    冉礿之嘟嘴赌气,面上虽还有不快,但心中愤怒却已经一扫而光了。“你还挺有远见。”

    徐骋偏着头,闭眼摊手,臭屁十足,“你以前老拉着我不让我动手,现在自己动上手啦?”

    冉礿之有些心虚,她和柳营这属于从小到大的恩怨,但这明显不能告诉徐骋,秉着“如果是自己犯错,就推到徐骋头上”的原则,她直接死赖着不承认,迅速转移了话题。

    徐骋将她的小心思全都尽收眼底,看破不说破,慢悠悠跟在她后面,影子渐渐重叠。明日就是殿试,一切事情明日就有了分晓,这是该快乐放松的事,他却有些近乡情怯,内心害怕明天的到来。

    “小玉。”徐骋叫她,想再确定一件事,却又在冉礿之回头后笑着摇摇头,“没事。”

    明日殿试,他必须是第一,状元只有一个,必须是他徐骋。

    是夜,冉礿之从昏睡中醒来,看见伏在桌上睡着的徐骋,嘴上嫌弃,脚却是朝着他而去。徐骋手中的书被他虚握着,眼见就要掉下来,冉礿之抽出来放好,趴在他面前,认真盯着他的睡颜。

    许是因为离得太近,她呼出的热气喷在徐骋脸上,他睫毛一阵颤动,冉礿之吓得急忙缩在桌子底下,过了一会儿,确定再没有别的动静后她重新爬起来。

    “小家伙又闹什么呢?”徐骋明显刚被她吵醒,声音嘶哑,懒洋洋的。冉礿之被惊到,忙不送的后退,直接撞到椅子上,徐骋瞬间清醒,将人扯进怀里。

    屋内瞬间安静无比,冉礿之心脏怦怦跳,烧红了脸。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徐骋搂得更紧,她觉得她此刻的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对上徐骋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冉礿之本想躲闪,却又在想起什么后瞬间瞪大眼,和徐骋地眼神死死缠绵在一起。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害羞?她不服,她也要把徐骋搞害羞!

    冉礿之观察着徐骋,看见他紧紧抿着地薄唇后心中有了想法。她微微仰头,将唇附在徐骋的唇上。

    睁着眼,看着瞪大眼睛,脸瞬间红起来的徐骋,冉礿之心中不免得意,这回算是她赢。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在愣神之际被徐骋撬开了贝齿,舌头就这滑了进来。

    “乖,闭眼。”徐骋微微错开脸,凑到她耳边,哑声道,热气喷着她的脖子,一下又一下,暧昧因子瞬间铺满整个房间。冉礿之完全呆住,顺从地闭了眼,仍由徐骋采撷。

    方才徐骋的唇有没有擦过她的耳朵,她心底好像有些痒。

    这是一个生涩十足的吻,徐骋捧着她的脸,唇舌小心翼翼的游走,带着好奇和试探,温柔十足的缠绵。

    冉礿之不知道徐骋是什么时候回他的客栈的,她呆呆地坐着,感受着自己烧灼的脸和剧烈跳动的心,她一时间竟不知道先安抚哪一个。

    各地领事领着考生缓慢进入太和殿,徐骋本来单走的,谢云不知怎么凑了上来,突兀的问道:“她没来?”

    徐骋本还陷在温课之中,被谢云这么一问,想了一会儿才知道“她”是谁,是以摇摇头否认,“没来。”他和冉礿之已经约好,结束后直接在宫门前见。

    谢云轻轻点点头便没有再多说。徐骋也不是话多的人,两人一路沉默着。

    殿试只靠一颗,所有学生一同作答,有百官一同甄选,皇上做最后的决定。看着题目,徐骋提笔写下答案。

    皇上和大臣们是和考生们隔开的,见着诸位考生全神贯注的样子,百官无一不在和皇帝庆贺,只除了,丞相一人,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年轻的皇上还是知道他女儿的事情,也没多诘难,转而和其他大臣交谈,“诸位觉得哪个学子最为不错?”

    话音未落,诸位大臣纷纷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皇上听着有些心烦。考生初到京城有不少人都会选择拜入这些官员门下,这会儿大臣们全都在说自家门生,这些人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丞相以为呢?”皇上撑着手,歪着脑袋问道,眼神囧囧,不见任何散漫样子。

    冉相略略一沉吟,拱手道:“学子答卷未得而知,老臣不敢妄言。”

    皇上瘪嘴,觉得有些无趣,又是这套说辞,腻味。冉相自然注意到皇帝的不满,是以话锋一转,“但有一人,老臣却很是讨厌。”

    “哦?”皇上来了兴致。

    “最末那位着玉簪的考生,老臣不知为何,看见他就有些不爽。”冉相这话说得巧妙,既是真话,又像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哈哈哈哈哈……”皇上果然大悦,指着冉相揶揄道:“丞相这是以貌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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