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多得了炭,  自然在四贝勒府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这可有些打破常规,而且还非常“巧合”的是比庶福晋的份例多五斤黑炭,不少人都伸长的脖子,  盯着西二院的反应。

    自然这种事情,也有人捅到的前院,不过没直接捅到四阿哥胤禛面前,而是告诉了陈福这位留守在前院的大太监,  他平时就负责前院的事情,  虽然没有苏培盛跟在四阿哥胤禛身边伺候那么风光,  但也十分得四阿哥胤禛看重和信任,一般都是守家之人。

    陈福一听就皱起了眉来。

    【福晋这是故意的?】

    故意送比庶福晋份例多五斤黑炭给郭格格,  意图挑起后院的争斗?

    陈福非常聪明,尤其是察言观色的技能那是点满了的,  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多奴才里脱颖而出成为四阿哥胤禛身边得用的奴才。

    自从弘晖阿哥病逝后,  陈福就觉得福晋看李庶福晋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当然站在福晋的角度上讲可以理解,但于他们这种下人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这主子们争斗,一般倒霉的都是底下的奴才,哪怕就是他,也很有可能因此被牵连进去被四阿哥胤禛打骂——弘晖阿哥病逝,四阿哥胤禛也非常悲伤,  他劝了两句,然后就被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四阿哥胤禛踢了两脚踹到了地上,身上的淤青好几天才好。

    陈福倒是不至于因此恨上福晋,可如今福晋这针对李庶福晋的行事太过于明显,偏偏这府上就西二院还有两根独苗苗,  要是波及到那两根独苗苗身上,陈福觉得自己怕是又要被四阿哥胤禛踹几脚。

    【就不能安分些吗?】陈福有些郁闷的想道。

    【还有那郭格格也是,不就是主子多宠了她几天,倒是娇贵起来的,人李庶福晋以前还不是那样过的,她身边的奴才就没有提醒她过这些事?】陈福也是知道炭房腌臜,甚至于每年还能从炭房得到一笔不小的孝敬。

    陈福想了想问问了自己的心腹,郭格格身边奴才的情况,一听,顿时无语,全是入府不到半年的新人,真是……

    想了想陈福决定只要四阿哥胤禛不开口主动问起,那自己就不主动说,福晋的行事还轮不到他来嘀咕,有关主子的事情,他可以知道,但不能主动说出来。

    四阿哥胤禛会主动问起吗?

    当然不会!

    可架不住府上那有些诡异的气氛,被四阿哥胤禛察觉出来一二。

    “府上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四阿哥胤禛问道。

    陈福微微低着头开口道:“回爷的话,并无大事。只是今天早上后院的小主们给福晋请安的时候,郭格格向福晋禀明自己炭不够用,福晋开恩给郭格格加了些炭。”

    四阿哥胤禛翻着书的手停住了,抬头看向陈福,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是有哪个胆大包天克的奴才扣了不成?”四阿哥胤禛最近在梳理户部的账,一听炭不够,立马就想到是不是有奴才贪污。

    “主子明鉴,府上的管事都是您和福晋信任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克扣份例的事情。是郭格格之前一直居住在南方,有些受不住京城的寒气,所以想请福晋开恩,加些炭。虽说不合规矩,但福晋宽和还是开恩给郭格格加了炭,只是罚了郭格格三个月的月钱,还赏了一件貂鼠皮斗篷给郭格格。”陈福避重就轻的说道。

    和户部那些老狐狸斗智斗勇了好几年,四阿哥胤禛现在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如果只是加炭,应该不会有那么诡异的气氛,想了想四阿哥胤禛问道:“加了多少?”

    四阿哥胤禛问道这里了,陈福不敢隐瞒,只能老老实实的说道:“福晋说郭格格日后份例就加到一天八斤红箩炭三十五斤黑炭。”

    闻言一旁站着当柱子的苏培盛看了陈福一眼,他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这可超了李庶福晋的份例五斤黑炭呀!福晋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

    四阿哥胤禛的反应也不差,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眉头皱了皱。

    对于四福晋和李庶福晋之间的矛盾,四阿哥胤禛心里是有数的。一般来说四阿哥胤禛都是偏向四福晋的,一方面是四阿哥胤禛要维护规矩,以及皇上不喜他们宠妾灭妻,另外一方面就是四福晋是个聪明人从来不故意为难李庶福晋,但凡是她罚李庶福晋的都有正当理由。

    但嫡长子弘晖病逝后,四阿哥胤禛在两人之间就不免有些偏心李庶福晋了,一来是他现在活着的孩子都是李庶福晋所生,哪怕就是为了孩子,他也得表示自己看重李庶福晋。二来就是四阿哥胤禛有些责怪和迁怒于四福晋没有将弘晖照顾好,致使他一病呜呼。

    不过这种偏心外人看不怎么出来,因为四阿哥胤禛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而四贝勒府上的绝大多数都是老人,知道四阿哥胤禛重规矩,四福晋不会轻易去处罚李庶福晋,而李庶福晋也不会特意恃宠而骄撞到四福晋手上,最多就是打几句嘴仗而已。

    看上去,似乎和以前一样,但其实内里已经有了些不同。

    这一次四福晋如此做法,四阿哥胤禛也在想福晋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说有意,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就是想让李庶福晋和郭格格斗在一起。说无意,到底是福晋,郭格格都开口了,她也当着所有人的面同意了,堂堂贝勒福晋不可能就卡着庶福晋份例的额度,给送一两斤炭过去吧,那也太掉价了一些,丢不起那脸。

    “爷记得,前段时间汗阿玛赏了些皮子下来。”四阿哥胤禛看向陈福问道。

    “回爷的话,是有这回事,那些皮子都是顶顶好的,因为是皇上单独的赏赐,所以现在还收在库房里。”陈福回答道。

    四贝勒府的东西来源有四,一是每个月内务府送来的份例,二是每个月四阿哥胤禛名下那些庄子铺子的产出,三是每个月四贝勒府用银子采购回府的东西,四是宫里皇上、皇太后、德妃娘娘单独的赏赐。至于各府之间的迎来送往,有收自然就有回,两者相抵,也就没什么了。

    前面三个来源,一和三都是四福晋在处理,二是四阿哥胤禛自己亲自来,四是看有没有点名道姓赏给谁,如果有,那就送去谁那样,如果没有,那就四阿哥胤禛处理。

    “里面的皮子按照旧例分一分,赏赐下去,那几块白狐皮送到福晋那里,那件雀金呢斗篷给李氏。”顿了顿,四阿哥胤禛又吩咐道:“郭氏来自江南受不住京城这么大的寒气,情有可原,要是真冻病了,传来出去像什么话,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看贝勒府。你去炭房传爷的话,她那里每日再加十斤黑炭。”

    这加起来可就连侧福晋的份例都超了,超了五斤黑炭。

    陈福来不及细思其中的门第,连忙应下“奴才遵命。”

    见四阿哥胤禛没有别的事吩咐,就退了下去,派人去炭房传话,然后领着人开始分之前皇上赏赐下来的皮子。

    东西都分好后,陈福进了屋子回禀了四阿哥胤禛,然后就派人一一给各院送去。

    不久后,所有的东西都送了出去,然后各处也都知道消息。

    四福晋多得了几块白狐皮,李庶福晋多得了一件雀金呢斗篷,郭格格每天炭的份例又涨了十斤。

    一时之间,众人也猜不透四阿哥胤禛到底在想什么,只能羡慕这三人得宠。

    西三院。

    听了张高打听回来的消息,蕙兰看着桌上正院赏下来的几张皮子,嘴角上扬。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真没想到四阿哥会这么做。赞同了四福晋的做法,又安抚了李庶福晋,还表扬了自己按规矩行事,呵呵~四阿哥依然还是这样的性子……在皇子期万事都要一团和气】

    看似最重规矩,其实最不重规矩!

    四阿哥胤禛赏下来的有:一张紫貂皮、两张灰鼠皮、五张兔皮。

    “桃儿,你拿紫貂皮给我做个卧兔儿,灰鼠皮做个围脖,兔皮做个暖手筒。”蕙兰吩咐道:“我私房里的布料你随便取用,要素色一些,别太艳丽,不要绣花。”

    “嗻!”桃儿领命,半点都没有叫苦,她就怕主子不信任她,要将她打发走,活多点都没什么。

    于安将送来的炭收好后,才进屋来禀告蕙兰“主子,炭已经收好了,您看,怎么安排?”

    “那就在往前提一个时辰烧火炕。”蕙兰很是简单粗暴的说道,四阿哥胤禛敢给,她就敢用。

    “嗻!”于安很是老实木讷的应了下来。

    蕙兰能看得出来四阿哥胤禛的想法,四福晋和李庶福晋以及最早跟四阿哥胤禛的宋格格自然也看得出来,对此大家都不意外,都乐乐呵呵的手下了四阿哥胤禛赏赐过来的东西,一团和气。

    唯有钮祜禄榴珠不太明白四阿哥胤禛的想法,有些嫉妒蕙兰,还有些后悔,早知道四阿哥胤禛会如此行事,早上的时候她就应该也跟着要一些炭。虽然钮祜禄榴珠自幼在京城长大,家里条件不行,受冻惯了,可能过得舒服一些,谁不愿意过得舒服一些。

    摸着那柔软的皮子,钮祜禄榴珠眸光暗了暗,她得想个法子得到四阿哥胤禛更多的宠爱才行,如今郭格格顶在前面的已经够风光了,她可不想沦落到宋格格那样行尸走肉一般的处境。

    只是,钮祜禄榴珠有些苦恼,她容貌不出色,家里条件不行也没读过什么书,就只认识几个字不当睁眼瞎子,这还是因为要大选她才得以识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她是样样都不会。

    应该怎么办把四阿哥胤禛的心争过来了?

    一个月就差不多一天的侍寝时间,就那么一次,怀孕的几率也不大,暂时走不了母凭子贵的路子,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单单钮祜禄榴珠在想这个问题,后罩房的那四个侍妾也在想这个问题。

    至于嫉妒蕙兰的事情,就算嫉妒,也只敢压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

    与其在那里有时间嫉妒郭格格,还不如想办法争宠,哪怕是绣个荷包给四阿哥胤禛表明自己对他的一片心意也不错呀!

    当晚,四阿哥胤禛在哪里睡,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不过四阿哥胤禛哪里都没有去,直接歇在了前院,也没让人红袖添香。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正院。

    “福晋,前院已经落了锁,也没人去后罩院传话,想来贝勒爷今天一个人就在前院歇下了,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歇息吧!”白嬷嬷看向窝在火炕上四福晋说道。

    四福晋还没说话了,倒是一旁的张嬷嬷先接话,带着抱怨的语气说道:“都是郭格格事多,要不是今儿她弄出来这么一件事,难能劳累福晋到现在都还没睡,明早恐怕精神头又要不足了。”

    白嬷嬷闻言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反感张嬷嬷的话。

    原本正妻和小妾之间,就是天然的敌对关系,彼此之间看不顺眼,可这事再怎么样都得有个度,不然双方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张嬷嬷这些话,看似是为四福晋抱不平,可白嬷嬷怎么听都觉得有几分张嬷嬷是在挑拨离间的感觉,甚至于是在挑唆福晋对后院的小妾下毒手。

    作为嫡福晋,一旦四福晋先利用自己管家的优势,突破了底线,打破了那个度。或许是能收拾一两个人,或许是能风光一阵子,可绝对不长久。

    四阿哥胤禛不是傻子,后院的那些女人也不是木偶,可以随便任由人摆弄欺压。

    身为四福晋身边管事的嬷嬷,让四福晋提防后院小妾的话,是应该说,可不能时时刻刻的提起,循环加重四福晋心里对后院小妾的怒意,那样反而是再害四福晋。

    白嬷嬷有理由相信,当时她听到的话怕不是假的,张嬷嬷如今怕是一心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根本没有将四福晋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但四福晋没开口说话,她自然不能抢在四福晋面前开口,尤其是张嬷嬷的身份不一般,不是一般奴才让她可以随便训斥。她要是经常呛张嬷嬷,反而会让人说闲话。

    好在四福晋没有糊涂,听了张嬷嬷的话,立马开口道:“嬷嬷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就像爷说得那样,要是郭格格冻出个好歹来,传了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四贝勒府,让别人怎么看我,隔壁不就有一个最好的例子。”

    四贝勒府的隔壁就是八贝勒府。

    这两个府上的男女主人,名声完全是倒过来的。

    四阿哥胤禛在外人眼里是个板着脸十分重规矩的人,不易亲近,四福晋倒是温柔大方贤良淑德。而隔壁府,八阿哥胤禩在外人眼里一派的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待人,让人可亲,偏偏八福晋却是一个母老虎,出了名的妒妇。

    实际上了,八阿哥胤禩也是有小妾的,虽然只有两三人,但并不是没有。是八阿哥胤禩自己不愿意纳很多小妾入府,和八福晋虽然不能说没有半点关系,可真不能全部怪到八福晋的头上。

    这男人想要睡女人,尤其是有权有钱的男人,那是什么人都挡不住,总能让他找到机会偷腥。同样的,他不想睡,你就是将他和一个没穿衣服的绝色大美人关在一起,他也会柳下惠附体。

    但拥有了“妒妇”名声的八福晋,在各处受到的是什么待遇,却让所有皇子福晋警惕。

    至少四福晋就挺警惕的,尤其是她现在没了嫡长子后。

    “福晋息怒,是奴才不会说话,奴才以后再也不说了。”张嬷嬷连忙说道。

    四福晋也显然是习惯了自己奶娘的性子,倒也没有生气,唤来身边的大丫鬟珊瑚和珍珠伺候她睡下,明日虽说没有什么大事,可一大清早也要应付后院女人的请安。

    等四福晋睡下后,除了珊瑚要留在屋子里守夜外,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只是躺在火炕上的四福晋却睡不着。

    【爷……爷他果然偏心李氏,郭络罗氏那里,爷怕是也真上了一点心……】

    四福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情有些悲凉,又有些急躁。

    【孩子……一定要怀上一个孩子才行!一定要!】

    比起某些人的睡不着觉,李庶福晋原本有些急躁的心,被四阿哥胤禛一件雀金呢斗篷给安抚下来了。

    摸了摸雀金呢斗篷,那柔软温和的触感,以及那金翠辉煌碧彩闪烁的光泽,一下子就戳中了李庶福晋,成了她的心头好。

    李庶福晋其实也有钮祜禄榴珠那种“暴发户”的爱好,只是为了讨好四阿哥胤禛,才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喜好,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屋子里的陈设、衣服、首饰、妆容都是按照四阿哥胤禛的喜好来。

    可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下来,四阿哥胤禛哪能看不出来李庶福晋真正的喜好,这不就投其所好了。

    “真是漂亮。”李庶福晋满脸笑容的说道。

    “奴才听说这是南边的工艺,用孔雀羽织入缎内,比锦绣金银线织的缎子更华丽艳彩,名曰雀金呢。”说着红姑姑又将斗篷翻了一个面,指着里面的乌云豹皮说道:“这里面的皮子说名为‘乌云豹’,其实是狐狸项下细毛深温、黑白成纹的狐皮,乃是整张狐皮里毛皮最后光泽最好的地方,每只狐狸就只能取这么一下块,奴才看这么大一件斗篷,怕是得要上百只狐狸才能凑起来。”可比福晋那几张白狐皮精贵多了,虽然白狐皮也很精贵。

    说完,红姑姑对着李庶福晋笑着说道:“奴才给主子道喜了。”

    李庶福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拿出来,我试试。”

    “嗻。”红姑姑和一旁候着的大丫鬟玉簪木槿一起,小心翼翼的取出雀金呢斗篷,在李庶福晋面前展开,然后伺候着她披上,拥着李庶福晋来到黄铜镜前。

    “太漂亮了。”李庶福晋看着镜子感慨道,也不知道是在说雀金呢斗篷,还是说她自己。

    “奴才瞧着主子穿上雀金呢斗篷,更美了。”木槿笑着恭维道。

    玉簪也笑着说道:“主子什么时候都美,穿上这个就更美了。”

    碧彩闪烁,衬着人也光艳了两分。

    “就你们两嘴甜。”李庶福晋笑着说道,左看看,右看看,非常满意这件雀金呢斗篷,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因为屋子里烧着火炕,没穿一会儿,李庶福晋就感到太热,将雀金呢斗篷脱了下来,看着玉簪木槿两人将其折叠收拾好,想了想笑着说道:“不用放起来了,明儿我就穿这件雀金呢斗篷去给福晋请安。”

    这……

    有些示威挑衅的感觉呀!

    玉簪和木槿下意识的看向红姑姑,见红姑姑没开口反对才应了下来“嗻。”

    红姑姑当然知道李庶福晋的心思,可所谓堵不如疏,也要给李庶福晋一些发泄的渠道,像这种小事就完全可以放纵一下李庶福晋,让她发泄发泄胸中的恼火。虽然看上去有些吸引仇恨,可也没人敢说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那是四阿哥胤禛赏赐下来的东西,自然得穿起来,以示恭敬。

    不穿,才有些不对。

    而且以红姑姑这段时间以来对郭格格的观察,大致已经摸清楚了郭格格是什么性子。明天去正院请安,郭格格九成会穿白天福晋赏赐下去的那件貂鼠皮斗篷,那么他们这边穿四阿哥胤禛赏赐下来的雀金呢斗篷才不显势弱,才不会给人一种李庶福晋是昨日黄花的感觉,才不会让府上那些墙头草踩到他们头上。

    至于四福晋那边,看李庶福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多一点少一点,完全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护住三位小主子,李庶福晋自己不乱来,那四福晋就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栽赃、陷害、算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她盯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1:靠,今天剥虾中指姆的指甲被从中间弄断,痛死我了,而且因为还没脱离甲床,一直痛着,烦死了,码字也不利落——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给个作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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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2:雀金呢的描写,来自《红楼梦》和清初叶梦珠《阅世编》卷八“昔年花缎惟丝织成华者加以锦绣,而所织之锦大率皆金镂为之,取其光耀而已。今有孔雀毛织入缎内,名曰毛锦,花更华丽,每匹不过十二尺,值银五十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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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清初其他资料,这个雀金呢应该是明朝织造府的工艺,然后有段时间失传了,又被曹家复原出来了,曹雪芹应该是为了避嫌,所以写俄罗斯国,其实应该是南方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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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清初著名诗人吴梅村的一首词云:“江南好,机杼夺天工。孔翠装花支锦烂,冰蚕吐凤雾绡空,新样小团龙。”写得就是雀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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