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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杜鲁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往常接布莱克先生,不是罗素的任务吗?”稍微将刚刚提着的心脏舒缓下来,彭彭的脸上带着几分僵硬而又勉强的笑容,底气不足的向着正缓缓收回拐杖的杜鲁小声询问道。
杜鲁没有搭理他的问候,而是眯了眯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了几分不满。
查理挑了挑眉,经过短暂时间的惊讶过后,面前彭彭的异样自然难逃他的眼睛,无论是绯红色的脸颊,萎靡的精神,还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酒气……几乎没有多想,便让他在转念之间还原出了对方不久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还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和罗素他们在一起。”
查理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紧接着,下意识的扭过头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撇了一眼身边的杜鲁…………
杜鲁佝偻着的腰不禁直起了几分,深深将一口气吸入腹中,但却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那看着彭彭本就不满的表情,逐渐变成了不善。
而在站对面,经历了杜鲁爷爷十几年“爱之教育”的他,对于这种眼神所蕴含的意味,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登时头皮开始发麻起来,本来还有些残存的酒气,也彻底消散了个七八。
一时间,彭彭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莫大的懊悔。早知道罗素不在,就不这么着急来找布莱克先生了……这下恐怕是要变得凶多吉少起来,天知道刚刚没有落下的拐杖,过不了多久是不是还会砸在他的脑袋是……不,倒也说不定,会变得更加凶残几分。
“我……我和罗素请假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的发出细微如蚊呐般的声音,对着面前的两人解释道。
“请假……”杜鲁按在地上的拐杖扭动了几下,杖尖摩擦着水泥地板,发出着沙沙的声音。
三人之间的氛围随即变得安静了起来,在沉默的背后,俨然就是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形成的开始。
然而最终,还是查理打破了这骇人的沉默……他无奈的看了一眼彭彭,伸出手将它头上的兜帽摘下,然后重新迈起了步伐,踱步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走吧,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此话一出,原本压在彭彭头上无形的压力顿时消散了不少。
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流淌而下,他缩了缩脖子,小心的看了一眼杜鲁的脸色。
对方只是咳嗽了两声,便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彭彭后,便挪动着步伐同查理一同向前走去。
他这才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之后,随即这才将两条小短腿急忙捣腾起来,匆匆跟在了两人身后。
…………………………………
办公室内,查理脱下了厚重的风衣,在顺手挂在一旁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杜鲁也在沙发上做下,眉眼低垂,自顾自安静的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唯有彭彭,掀开兜帽,却也仍旧披着那件大小并不合身,已经耷拉到了地上的斗篷,站在办公桌前,紧张的看着面前的查理。
“所以,彭彭……”
片刻之后,查理开了口。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是的,布莱克先生。”
听着查理的问询,彭彭先是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然而,置于身下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却也足以看出他此刻的纠结。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老板。见他的面容依旧与之前无异,仍然是平静中带着温和,那颗忐忑跳动的心才终于是放了下来,也叫他可以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不久之前,我在麻瓜们的生产线上交到了一个朋友,他叫德思礼……”
“德思礼?!”
他的话刚刚说完一句,查理的表情中却已经带起了几分惊讶,他重复了一遍这个最近见到了不止一遍的熟悉名字,语气里也跟着有了些许别样的变化。
连带着一旁沙发上,原本正自顾自看着地毯的杜鲁,也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打量起了面前的“孩子”
彭彭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挠了挠头,继续说道
“对,德思礼。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人类貌似也并不都是那么坏且愚蠢……至少那些个麻瓜,比起我所见到的巫师来说要好上百倍……当然,您是个例外,布莱克先生。”
查理和杜鲁默契的扭过头来,看向了对方。毫无意外,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几分莫名的神色……也说不上是怪异还是高兴。
“你继续……”
好在,当回过头来重新看向彭彭的时候,查理有很好的将其收敛起来,依旧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伸出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然后今天,他约我出去玩,去那个叫什么破釜的酒吧里面……”
说道这里,似乎是怕查理误会,他有赶紧解释道
“本来,本来我其实是不想去的,但是架不住他描述的天花乱坠,说什么现世天堂,什么极乐之乡,我不信,就打算带着批判性的目的去随便看看……结果,结果……”
“结果你批判了没有?”
杜鲁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将拐杖放在了一旁,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悠然的倚靠着柔软的沙发,脸色看起来竟然比之前好上了不少,言语间甚至带上来几分调笑的意味。
“没……”彭彭的头一下子扎了下去,惭愧的摇了摇脑袋。
看到他这副样子,查理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几分笑意。
他将手肘杵在桌子上,两只手五指交叉,继续说道
“然后呢?我猜你半路上把我给拦下来,不会就是想给我讲述一下你是怎么在酒吧里愉快玩耍的吧?”
“不不不不…不是这个!”
闻听此言,彭彭忙不迭的摆了摆手,赶紧否认了一番。
然后又是片刻的犹豫过后,他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看向查理。
“在酒吧里……德思礼和我说了一件事情。”
查理神情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并没有打断他,而是等待着彭彭接下来的话。
“他曾经因无知和鄙夷触怒过您,致使您降下惩罚,把他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猪头……”
彭彭那纠缠的手更加紧了些许,脖子上喉结不安的跳动了几下之后,他开口说道
“如今已经过去了如此长的时间……德思礼希望我代替他,向您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悔恨,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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